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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 奇怪的男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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薄郁年從外頭回來的時候,偌大的別墅是一片沈寂。

“少爺。”傭人迎了上來。

他邁步朝樓上走去,原以為那小人兒在房間裏睡覺,可進屋後,卻並沒有看到那小人兒的身影。

隱隱的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湧上,他離開房間,到了書房和二樓客廳陽臺,可都沒看到那人兒的身影。

“少夫人呢?!”他沈聲問道身邊的傭人。

傭人微低著頭,答道:“少爺您剛才離開後沒多久少夫人就出去了。”

“一直沒回來?”

“是。”

薄郁年薄唇緊抿著,說不清為什麽,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,他沒多想,快步朝樓下走去,離開了清瀾豪苑。

車子在公路上飛馳著,薄郁年神色冷到了極致。

他在外找了一圈,都沒找到君思恬,君思恬的手機也擱置在了清瀾豪苑,他重回到清瀾豪苑的時候,傭人告訴他,君思恬仍然沒有回來。

左晴天從樓上下來的時候,正遇上薄郁年,面帶笑意的喚了男人一聲,可男人回以她的卻是無聲的冷漠。

她有些疑惑,轉而看向值夜的傭人,“郁哥這是怎麽了?”

薄郁年生氣,這傭人也多了幾分小心,“少夫人出去後到現在都沒有回來,少爺出去找少夫人,也沒找到,所以少爺有些不高興了。”傭人答道。

左晴天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眼,她擡眸看了眼掛在墻壁上的時鐘,已經淩晨三點了。

“給我沖杯熱牛奶吧。”左晴天沖傭人道。

君思恬去哪了,回沒回來都和她無關,這君思恬不回來,是她最巴不得的事,若是可以,她倒是想君思恬一輩子別回來了。

……

翌日。

左曜然得知薄郁年在大費周章的尋人後,便急匆匆的來了君氏。

“阿郁,怎麽回事?我聽喬忠說你在找思恬?思恬怎麽了?”

薄郁年一張俊臉透著濃濃的不悅和憂愁,“昨晚她離開清瀾豪苑後,就再沒回來,該找的地方我都找過了,都沒有她的蹤跡。”

左曜然有些詫異,思恬這是離開了?

這是他第一想法,畢竟思恬現在對阿郁的態度是擺在那的。

薄郁年神情淡淡,可眉眼間將他心中的那煩躁之意淋漓展示出來。

許久後他才緩緩開口,“她不見了。”

左曜然對薄郁年的這句不見了,是半知半解,他剛要開口再問清楚的時候,薄郁年的聲音再度響起,“所有的地方我都找過了,火車,機場,車站,這些地方也都查過了,她沒離開,可就是找不到。”

左曜然揚起一道疑惑的神情,江城雖不小,可若是人沒有離開,以阿郁的能力不至於找不到的。

此刻左曜然也不知道該說什麽,只能道:“我也幫你留意著點,人要是沒離開江城,不會找不到的。”

薄郁年沒說什麽,雙目只是定定的看著窗外,出神許久。

另一邊。

私人飛機上。

“少爺,還有一個多小時左右我們就要到了。”

陸青豫側眸看著一旁陷入沈睡的人兒,眸光柔和了幾分,“知道了,這邊都打點好了麽?”

江河是陸青豫的心腹,“都打點好了。”

陸青豫點了點頭,沒再說什麽,他靠著椅背,緩緩閉上了眼睛,他的眼前慢慢浮現了過往的一幕又一幕。

一個多小時後,飛機抵達目的地。

陸青豫將人抱了下去,上了車。

窗外,是和江城截然不同的異國風情,車子穿過城市中心,一路駛到了空氣宜爽的偏郊,在一棟歐式的洋房前停了下來。

陸青豫抱著小女人下了車,洋房外穿著仆人裝的傭人恭敬的沖陸青豫行禮。

陸青豫抱著小女人邁步走了進去,將她抱進了房間,放至到柔軟的大床上。

他擡眼看了眼墻上掛著的時鐘,算著小女人醒來的時間,還要有一個小時左右。

陸青豫走出房間,沖傭人吩咐了幾句。

君思恬醒來的時候,入眼的是一片陌生的環境,她坐起身來,眼睛轉了轉,看著四周。

偌大的歐式房間,這……不是清瀾豪苑。

這是哪裏?她又怎麽會在這的?

問題湧上腦海,她下意識的回想著發生了什麽事。

驀地,門口傳來動靜,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,她雙眼帶著分警惕看著門口。

“你醒了。”

在她看清來人時,她微微一楞,“陸青豫?”

陸青豫俊秀的臉上掛著淺淺溫和的笑,他徑直走到床邊,望著小人兒,“我讓人做了些你愛吃的飯菜,你試試,要是不合胃口,我再讓他們改。”

君思恬揉了揉有些昏沈的額頭,她記得,和薄郁年吵了一架後她離開清瀾豪苑後,便去了花海,也在那和陸青豫說了幾句話。

“這是哪裏?”她問道。 “意大利。”陸青豫沒有隱瞞。

“意大利?你帶我過來的?”君思恬詫異萬分。

“嗯,思恬,你不是一直想離開薄郁年麽?這是最好的辦法,對你來說也是唯一的辦法。”他加重了唯一二字。

君思恬心一咯噔,她是想離開薄郁年,她想過很多離開的計劃,可那些計劃沒實施就已經被她否決掉了,原因無二,她一旦離開,沒多久就會被薄郁年找到。

君思恬沈默許久,她垂著的雙手緊攥著被角。

“好了,去吃飯吧。”陸青豫開口道。

君思恬這才緩緩擡起頭,她的聲音有些暗啞,“他……會找到這麽?”

陸青豫眉心微動,隨即笑著給了她肯定的答案,“不會。”

……

江城。

薄郁年一直派人尋著君思恬的下落,可都無疾而終。

對此,苗沂蕓和左晴天兩人是樂得高興的,尤其是左晴天。

君思恬的自動離開對她來說簡直是老天開眼,而苗沂蕓,向來不喜歡君思恬。

薄郁年每日讓喬忠盯著找人,其餘的時間,他盡數沈浸在了工作中。

薄郁年本就有十足的能力,這一全部投入工作中後,君氏日益發展的也越來越快,

“還沒有思恬的消息嗎?”君尉海問道。

薄郁年嗯了一聲,君尉海搖了搖頭,“思恬那孩子也是,這樣一聲不吭的就走了,這有什麽事,不能好好說,鬧這樣的情緒。”

薄郁年淡淡勾了勾唇,給君尉海面前的酒杯滿上酒,“她年紀小,做事會任性點,等她回來了,我會好好哄哄她,叔叔今天找我,不是要談談公司的事嗎。”

君尉海回過神來,點了點頭,轉而和薄郁年說起了公司的事。

薄郁年安靜的聽著,眼底不經意的斂起了一抹光。

意大利。

“她怎麽樣了。”

男人眉心緊擰著,眉眼間透著擔憂關心,還有一縷煩躁之色。

“陸少,君小姐患的是抑郁癥。”醫生看著手中的病事本說道。

陸青豫的眉心擰的愈發深,這三個字,於他而言不算陌生,但也絕稱不上熟悉。

抑郁癥。

即便不曾接觸過這病,但也是聽過的。

“根據君小姐的情況,她這病不是最近才患上的,應該是有些時日了,她情緒起伏的大,之前可曾是受過什麽刺激?”醫生問道。

陸青豫薄唇緊抿,沈默許久後,點了點頭。

醫生嘆了口氣道:“這抑郁癥是人們經常聽到的,可是了解它的卻並不多,很多人以為抑郁癥就是心情煩悶,殊不知這其中的危害。”

“你只管說該怎麽治吧。”陸青豫道。

“抑郁癥要想治愈,是需要花費一段不短的時間的,這期間,除了配合藥物治療,更多的是病人身邊的人的配合和關愛……”

從醫生的辦公室離開後,陸青豫去了君思恬所在的病房。

病房裏,床上的人兒安靜的睡著,他邁步走去,走到床邊,定定的望著陷入熟睡的人兒面容。

她的病反覆無常的發作,人都消瘦了一大圈,這本就清瘦的身體,現更是沒多少肉了。

他握住她的小手,將她手掌朝上,那纖細的手腕處,有一道很深很深的疤痕,看著令人觸目驚心。

她倒在浴室裏,鮮血流滿地的樣子,至今清晰浮現在他眼前,難以揮散。

陸青豫在病房呆了許久後,才離開了病房,他一出病房,手下江河便迎了上來,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。

他神情凝重起幾分,“當真?”

“確有此事,少爺,看樣子薄郁年是有意吞了君氏。”

陸青豫眼簾微垂,臉上的神色讓人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思,片刻後,他才緩緩開口,“果然和他都是一路人,涼薄無情。”

江河疑惑,“陸少,那我們要不要暗裏幫幫忙?”

“不用,”陸青豫冷聲道,“他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,我們就算幫,也是杯水車薪。”

江河點了點頭,可仍有些猶豫,“可君氏……到底是君小姐的……”

江河的話未說完,陸青豫便打斷了他的話,“這事不要和思恬談及,相關的新聞報道也不要讓她看到。”

江河點了點頭。

從醫院離開後,陸青豫駕車來到一花店。

花店的裝修很典雅溫馨,門口站這一穿著淡藍色旗袍的女人,女人約莫四十出頭,可那精致的臉,卻並沒有濃濃歲月的留痕。

陸青豫停好車下了車,邁步朝花店走去。

“這花每日澆的水不需要太多,是很好養的。”女人對著剛付了花錢的一客人囑咐道。

客人接過花,點了點頭,然後離開了花店。

女人擡頭,就看到了陸青豫。

她莞爾一笑,“豫兒來了。”

陸青豫看了眼地上剪的花枝,“今天生意很好。”

女人將桌上的粉百合插到花瓶中,“這兩日進了些新鮮花卉,來買花的人也多了。”

女人插好花後轉身進了屋,陸青豫跟著走了進去。

“這些小事請人打理就好了,你沒必要都親力親為,累著自己。”陸青豫道。

女人給他倒了杯綠茶,溫溫一笑,“不累,這花店是我最鐘愛的,做自己喜歡的事,哪裏會覺得累,”她目光微斜,看了眼身邊的人,“我聽人說,你這次回來,帶回個人,且上心的很,可是你鐘愛的人?”

提及此,陸青豫眼底儼然多了一抹柔和之色,女人將他眼底的這抹柔和盡納眼底,她唇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,“既然是你鐘愛的人,哪天帶回來給我瞧瞧。”

陸青豫只是淡淡一笑。

女人看著陸青豫,驀地,想到了些什麽,開口道:“聽說你在京城起了公司,還有意要和ML合作?”

陸青豫眼底的那抹柔和斂去,“嗯,怎麽,母親很關心這事?”

陸敏君喉間一哽,強扯出一抹笑,“沒有,只是……順口一問罷了。”

陸青豫一笑,隨即擡眸看了眼墻上的時鐘,“我還有事,先走了。”

陸敏君點了點頭,看著陸青豫離開了花店後,她無力的靠坐在椅子上。

豫兒和ML合作……

她實在不得不多想。

……

江城,君氏大樓。

“這次和稻悅合作,是我們君氏邁入藥品產業的第一步,也是最重要的一步,這次的合作案……”

君尉海的話還未說完,就被一旁薄郁年給打斷了。

“君總,這次我們要合作的對象並不是稻悅,而是風達。”薄郁年開口道。

薄郁年這一開口,會議室瞬間沸騰了,幾個管理人紛紛議論著。

“薄少,你這話是什麽意思?這和稻悅的合作可是君總定了的,就算要變,也是君總那邊有變。”其中一人開口道。

君尉海皺眉看著薄郁年,顯然對他這忽如起來的話也充滿了疑惑和不解。

薄郁年神情淡漠的掃了眼君尉海,隨即道,“原本是君總說了算,不過,以後起,便不是君總說了算了。”

薄郁年這話,更讓底下的人沸騰了,有一兩個和君尉海交好的老人氣憤的開口,“薄郁年,你這說的什麽話!”

薄郁年並沒理會兩人的話,而是起身徑直走到君尉海的旁邊,居高臨下的看著君尉海,“君總,這個位置,只怕是要讓賢了。”

君尉海的臉色一陣青白,“郁年,你這是何意!”

此刻,喬忠從門外走了進來,將一份東西遞給了薄郁年,薄郁年將手中的文件放到君尉海的面前,淡聲道:“這是股份轉讓協議,君總看看吧。”

君尉海雙目瞪大,震驚的看著薄郁年,當他看完面前的文件時,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!

薄郁年居然收購了股份!

薄郁年手中的股份本不算多,在這偌大的君氏,君尉海乃是持股最多的,可現在,薄郁年收購了部分人的股份後,儼然成了最大的股東!將他生生擠了下去!

所有人看到這一幕,都震驚了,誰也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天,這君氏最大股份持有人竟變成一個外人了!

君尉海從君氏出來的時候,正好遇上薄郁年,兩人相視。

“你這麽做,為什麽。”君尉海開口。

君尉海一直視薄郁年為親侄子一般,薄郁年的才情也是他一直看重的,不可否認薄郁年在管理公司,處理事情方面有很大的優點,但是……

他這樣不聲不響的收購了其他股東的股份,成為君氏最大股東,將他生生擠下臺的做法,讓他實在沒辦法接受!

薄郁年唇角掛著淺淺的笑,“叔叔覺得呢?”

君尉海看著眼前面上掛著淺笑的男人,明明是比他小一輩的人,可身上的那種氣場和魄力,卻是實實壓住了他!

“你想要君氏。”君尉海道。

薄郁年精致的唇角微動,沒有否認。

君尉海震驚,可同時仍有些難以置信,“你在君氏,一直以來職位不低,能做的事也很多,換句話說,就算你想要得到更高的職位,你大可告訴我,為什麽一定要這樣做?!”

薄郁年唇角浮現一抹譏嘲的笑,他冷聲開口道:“我想要的,已經得到了。”

“你想要的就是君氏?!你雖是君家的女婿,可這是君家的產業,怎麽也輪不到你!”

君尉海強壓的那股平和之氣,再壓不住了。

薄郁年的神色驟然冷卻下輪不輪的到我,不是叔叔你說了算,叔叔怕是人老健忘,現如今,我已經是君氏最大的股權擁有著,這君氏,已經是我的了。”

君尉海被薄郁年的話刺激的臉色一陣青白,他顫抖的手指指著薄郁年,“你你……”

君尉海呼吸急促,面色青白,看上去仿佛下一刻就要提不上氣了一般,薄郁年淡淡掃了一眼後,對一旁的手下吩咐道:“帶他去醫院。”

君尉海沒有反抗的力氣,任由薄郁年的手下將自己架上了車。

君氏最高掌權人換位的事很快便在商場,財經界掀起了不小的騷動。

君氏雖然是股份制的上市公司,可是歷來把持股權最多的人都是君家人,而現在,卻落到了外姓人手中,不免引人唏噓。

薄郁年成君氏最高掌權人這事一時間也成了江城最熱議的一件事。

不少輿論對薄郁年的掌權進行著各種猜測,有些人認為君氏本來就是股份制的公司,薄郁年有能力,成最終掌權人也是情理之中,也有些人覺得,這其中有貓膩,薄郁年是喧賓奪主,大有篡位的嫌疑,畢竟,曾經在江城遭人熱議的那件案子,可就是君家大小姐將新婚丈夫告上法庭,而這新婚丈夫就是薄郁年啊。

外界各種猜測都有,“薄少,這些輿論和新聞我去處理下吧。”喬忠道。

薄郁年擡手,淡淡的道,“不用,隨他們去。”

喬忠有些疑惑,卻也不好多說什麽,只能照辦。

這些輿論薄郁年沒有刻意打壓,也因此,這些消息層出不窮的發酵了好些日子。

薄郁年站在偌大的房間裏,房間裏所有的陳設都保持著原樣,已經過去大半年了,而她……始終沒有消息。

當初君氏的事,他刻意讓那些消息發酵,目的就是讓她看到。

他了解她的性格,若是看到君氏出了這樣的事,她斷不會坐視不理,然而……

她卻始終沒有出現。

一聲碎裂聲驟然響起。

男人手中的紅酒杯碎裂,暗紅色的酒液順著指縫留下,玻璃碎紮進男人的手掌中,鮮血混合著紅酒,男人卻依舊筆挺的站著,仿若感受不到疼痛一般。

“思恬……”

黑暗中響起男人輕聲的呢喃。

……

熊熊烈火,將天空都燒的通紅,這烈火中兩個人影若隱若現,火中的兩人張著口,仿若在說些什麽……

“啊……”

大床上的人猛地坐起身來,一張精致的小臉布滿了汗水,雙眸驚恐的睜大著。

啪嗒一聲,臥室的燈被打開,明亮的光瞬間溢滿整個房間,一抹欣長的身影快步走了進來。

“商商。”男人聲音輕柔。

床上的人兒立刻撲進男人的懷中,身體顫抖著,“又是那個夢,我又做了那個夢,好可怕,兩個人,臉都被燒焦了。”

陸青豫輕拍著女人的背,柔聲安撫道:“別怕別怕,只是個夢,沒事的。”

女人靠在他的懷中,過了許久身體的那份顫抖才有所緩和,她緩緩擡起頭,小臉濕噠噠的,分不清是淚還是汗了,“真的只是夢嗎?可是我夢到好多次了……”

同樣的夢,這五年來她已經夢過無數次了,多到她甚至懷疑這夢是真實的,可是若是真實的,她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。

陸青豫眸光柔和,看著懷裏的小人兒,“當然,商商不相信我嗎?若不是夢,商商也不會一點印象都沒有,對不對?”

陸商商聽著,想了想終是點了點頭。

陸青豫見她情緒緩和了許多,擡手寵溺的撫了撫她的發,如往常一樣開口道:“我去給你沖杯熱牛奶,你喝了再睡?”

陸商商吶吶的點了點頭。

陸青豫離開房間後,不一會,便端著一杯熱牛奶走了進來,他將熱牛奶遞給陸商商。

陸商商捧著玻璃杯,咕咚咕咚兩下子就將牛奶喝光了。

喝完牛奶後,她整個人也覺得舒服了。

“你陪我……”她將杯子放到一旁,小手下意識的抓住陸青豫的衣角。

陸青豫望著她那張我見猶憐的小臉,拒絕不了,“好,我陪你。”

陸商商重新躺回床上,陸青豫替她掖了掖被子。

他一如往常,在她身邊坐了許久,直至她徹底入眠後,才離開。

……

翌日清晨,昨夜雖被噩夢擾了睡眠,但還是起了個早。

她洗漱完下樓到餐廳的時候,陸青豫已經在那了,見她過來,他將手中的報紙放至一旁,“怎麽這麽早就醒了不多睡一會。”

她搖了搖頭,“睡不著了,而且今天正好我約了出版社的編輯談出書的事,可不能遲到了。”

“書的事情可以讓婉姝替你談,你沒必要親自過去。”陸青豫道。

陶婉姝是她的助理。

“沒事,我自己可以的,再說了今天婉姝的親戚不是來麽,她也要陪親戚,就不用特意麻煩她了。”陸商商說道。

“那一會我送你過去。”陸青豫道。

陸商商點了點頭。

兩人吃完早餐後,陸青豫便開著車將她送到了出版社。

她的工作是寫作,三年前她初次接觸這個行業,當時寫了一本短篇小說,被一家出版社看中,出了書,意外的這書賣的不錯,也因此,讓她徹底的踏上了作家這條路。

和她見面的編輯曹雯是F國人,這也是兩人的二度合作了,所以一切談的都很順利。

兩人談完了出版書的一系列問題後,曹雯道:“商商,你心墻那本小說,F國那邊可有人看中,想要投資電視劇,怎麽樣,你有沒有想法?這可是個好機會。

陸商商有些詫異,她寫小說本是偶然,能出版更是在她的意料之外,現在忽然告訴她,她的小說被看中可拍成電視劇,更是意外中的意外。

曹雯見她吃驚的模樣,笑了笑,“怎麽,不相信?”

陸商商誠實的點了點頭,“意外,畢竟我的小說能出版成書已經很令我詫異了,拍成電視劇,”她一笑,“更沒想過。”

曹雯笑,“不用這樣,是金子自然會發光的,你的小說本身寫的就很好,被看中翻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,怎麽樣,如果你有興趣,我讓那邊的人和你聯系談談如何?”

陸商商沒有拒絕曹雯的好意。

畢竟如曹雯所說,這並不是件壞事。

她答應下來後很快便有人和她聯系了,交談一番後,她對這影視出版也更多了幾分興趣。

只不過這影視出版唯一讓她有點猶豫的是,若是要拍,作為編劇之一的她就需去F國的江城。

她一直在米蘭這邊生活,從沒離開過,忽然要去別國,而且還不是短時間的,她自然是有些猶豫的。

晚上吃飯的時候,她便將這事說給了陸青豫聽。

陸青豫聽完後,並沒有立刻說什麽,陸商商看著他,有些擔心。

陸青豫感覺那強烈的視線,他微擡眸,看向身邊的小人兒,這才緩緩開口,“你很有興趣?”

陸商商鼓了鼓腮幫,“嗯,挺有興趣的。”

她走上寫作這條路雖是意外,但既然走了這條路她自然想將它做到最後,小說成書,出版影視,大約是每個寫作人都盼望的。

陸青豫溫溫一笑,“既然有興趣那就去做,我沒意見,等你敲定好事宜後告訴我,我跟你一起過去。”

陸青豫的話讓陸商商一楞,“你和我一起過去嗎?”

“怎麽,不想嗎?”陸青豫笑道。

陸商商連連搖頭,“不是,我只是有點意外,可是你跟我過去了,那這邊的工作怎麽辦?”

陸青豫的公司規模甚大,雖然他是大老板不用事事親歷而為,但他要做的工作可也不少。

“有江河看著無妨,而且……公司這邊近期也有和江城那邊公司合作的打算,我過去也正好看看情況。”

陸商商點了點頭,得到陸青豫的肯定後,她也下了決心。

晚飯過後,她便和那邊的人聯系了一通,敲定了一些基本事宜,同時也敲定了下個月中旬過去江城。

……

一個月後,江城。

陸青豫早早將這邊的事打點好了,陸商商到江城的頭一晚上,便接到了這邊負責人的電話,讓她第二天早上過去星瑞一趟。

星瑞便是買下她影視版權的公司。

第二天下午,她便趕去了星瑞。

剛邁進星瑞的大門時就有人攔住了她,“小姐,請問您有預約嗎?”前臺小姐瞅見她胸前並無掛牌。

“啊,有的,和魏曉晴魏小姐預約的,我姓陸。”

前臺人員點了點頭,隨即看了看電腦確認後,便放她進去了。

和負責人魏曉晴見面聊完,也將一系列的合同和事宜確定了下來。

“到時候演員試鏡的時候,我再聯系你。”魏曉晴笑著道。

她含笑點了點頭,這也是她和星瑞簽約最重要的要求,演員的挑選必須有她的參與和決定。

心墻這本小說是她所有小說中最費心神的一本,也是她最喜愛的,所以演員這一坎相當的重要,她是最了解這書裏的人物的,自然也最能看出誰最適合。

從魏曉晴的辦公室出來後,她乘電梯下去,電梯到了一樓,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。

陸商商下意識的擡頭,腳還沒邁出電梯,便看見好幾個人站在電梯口,她邁步走出,從這些人身邊繞過。

“薄總,電梯到了。”

被喚的男人卻仿若沒聽到一般,一雙眸定定的鎖在從電梯裏走出的人兒身上!

是她!

男人呼吸驟然一重!

陸商商從電梯走出,剛走出幾步,驀地!手腕處多了一股力量,整個人還沒反應過來,就被這股力量朝後拉了去。

她輕呼出聲,一擡頭,就對上了一雙如星辰般的眼眸。

男人眼中充滿了驚訝,更甚有許多其他的情緒,陸商商讀不懂男人眼中的情緒,她下意識的扭動手腕,“你放……”

她話還沒說完,就被男人一把拽進了電梯。

電梯門叮的一聲關了上,站在電梯外的幾個人看著眼前的一幕,都傻眼了,完全搞不清楚這是怎麽個狀況,只能求助於一旁薄郁年的手下,喬忠。

“喬助理,這……是怎麽回事?薄總怎麽忽然……”

喬忠是一臉的震驚和疑惑,五年了,少爺足足找了少夫人五年,就連他都覺得少夫人說不定已經……

不然怎會活生生的人,毫無音訊,可現在,少夫人居然又出現了。

太讓人意外了。

“少爺有些事要處理,我們先到會議室吧,一會少爺便會過來。”喬忠道。

其餘的人見狀也不好再多說什麽,只能連連點頭答應著。

……

陸商商被男人緊攥著手腕,怎麽也掙脫不開,“你放開我!”她憤憤的道。

男人神情淡漠,明眸中更夾雜著幾分駭人的寒意。

片刻後,電梯叮的一聲響了,電梯門隨即而開,她被男人拽著手腕帶出了電梯。

這層樓空蕩蕩的,沒有一個人,“你放開我!你這樣做是違法的知不知道!”

陸商商覺得自個真的是倒黴透了,怎麽好端端的遇上了這樣的人,這江城的人這麽野蠻嗎?

陸商商被男人連拖帶拽的帶進了一間屋子,門砰的一聲被關上,她甚至還沒反應過來,就被男人壓制在了墻邊。

“這麽多年,你舍得出現了?嗯?!”男人灼灼的呼吸噴灑在她的小臉上。

陸商商秀眉擰起,“你在說什麽我不知道!我不認識你!你走開!”她試圖將男人推開,可是卻撼動不了分毫。

她的話非但沒起到絲毫的效果,反而讓男人的臉色越發的陰沈難看。

不認識?

男人唇角勾起譏諷的笑,“君思恬,五年不見,你倒是是學會裝瘋賣傻了?”

君思恬?

陸商商眉眼間透著濃濃的疑惑,她看著男人,消化著他的話,“你是不是認錯人了,我不是君思恬。”

只是陸商商的這話,在薄郁年聽來是故意的撇清關系。

這一模一樣的臉,怎麽可能不是她!

“五年不見,薄太太會裝瘋賣傻了,既然不記得了,我幫你好好記一記!”

話音落,男人俊美的面容徒然在眼前放大,她唇上驟然一涼。

兩唇緊緊相貼在了一起。

陸商商雙眸倏然睜大,一雙杏眸中帶著濃濃的震驚!

她反應過來後揚起手,啪!

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空蕩蕩的房間響起,男人的臉被打的歪到一邊,陸商商有些恐懼的看著他。

這是她第一次動手打人。

“我說了你……你認錯人了,我叫陸商商,不是什麽君思恬。”她道。

薄郁年在聽了小女人的話後,眉心蹙起,他轉過頭去,目光灼灼的看著她,“你說你是誰?”

陸商商緊抿著粉唇,一張小臉怯怯的看著男人,“我是陸商商,你認錯人了。”

陸商商?

薄郁年呲笑,這一模一樣的面容,她怎可能不是她?!

“陸商商?為了躲我,連名字都改了啊。”

陸商商擰眉看著眼前的男人,這男人是聽不懂話嗎?她都說的這般清楚了,他還執意認為她是那個叫君思恬的人。

“我說了,我不是!”

陸商商懶得再和眼前的男人多說,這男人明顯聽不進她的話,她再多說也是無益,浪費時間。

陸商商轉身就朝門口走去,可還沒邁出兩步,就被男人攥住了手腕。

“你放開!”

陸商商驚怕,男人一點也沒有要松手的意思,她一著急,低頭一口咬在了男人的手腕上。

她咬的很用力,男人一個吃痛,松開了手,她趁機轉身拉開門跑了出去。

薄郁年追到門口的時候,已然看不見那小人兒的身影了。

手腕上的疼痛刺激著他,他擡起手來,看著手腕上那一排整齊的牙印,心如翻江倒海……

五年了……

整整五年,他找了她整整五年,都了無音訊。

薄郁年走出房間的時候,喬忠迎面走了過來,“少爺,少夫人她走了?”

薄郁年神色陰沈,“去查查叫陸商商的女人。”

“陸商商?”喬忠有些疑惑。

“剛才那個女人。”薄郁年道。

喬忠雖有不小的疑惑,但也不好多問什麽,只能照做。

……

陸商商匆匆跑離,出了星瑞大門後才算松了口氣。

她輕拍著胸脯,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太奇怪了!那個男人也太過莫名其妙。

想到剛才的事,她忍不住擡手搓了搓自己的唇。

莫名被人親薄了,她想想就氣的慌。

回到住宅,她一進屋,就聞到飯菜的香氣,尋著味道她走到廚房,就看見陶婉姝圍著圍裙在廚房忙活著,“婉姝什麽時候來的啊。”她有些驚喜。

陶婉姝將鍋裏的菜倒到盤子裏,讓傭人端出去,她笑著道:“我也是下午才到的,怎麽樣,聽先生說你今天去談影視出版的事了,還順利嗎?”

兩人邊說著話,邊走出廚房,與此同時陸青豫也從樓上下來了。

“出版的事談的很順利,就是……”她努了努唇,想到發生的那件事心中郁悶的情緒就湧了上來。

“就是什麽?”陶婉姝問道。

“就是遇到個奇怪的男人,被纏了好久,他好像是認錯人了,一直說我是君思恬什麽的。”她道。

旁邊陸青豫在聽到她的話時,臉色驟然沈了下去,可很快,他的這些情緒,就盡數斂去,臉上恢覆了往日的淡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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